גם אור קטן מאיר חושך גדול

黑暗落在一个行人脸上

  梦。记不清大概了,自行瞎拼几个片段。

warning :
  写法诡异,可能看不出来是什么cp。
  人称和时间轴混乱,基本靠阅读理解,建议不要观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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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或许这是个梦,也或许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。在这里——或者可以说是在这个空间里过去的某一刻,因为落笔的人是个相对主义论者,永远奉行着诡辩论和“永远无法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”。

  起源于他推开了一扇门。

  他是谁?他就是你,他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。或者只是单纯地,这个故事需要一个载体。

  过去的某段时间,他正在这个阴暗狭窄的房间中静默伫立着,凝视着某个躺在床上的人的面容——他还能依稀记得那是一张布满痛苦和挣扎的脸,脸色苍白到不似生者,反而像是某具被从墓中撅出的亡骸。他想到“面色苍白”的时候,思维突然停滞了片刻——仿佛他籍此想到了另一个人,那个人应该同样躺在这张床上,自始至终无声无息,面色平静得仿若凝固。但是那具躯体——对于他来说现在又正在他眼前展示着的那具,却近乎扭曲地挣扎着。他想,那大概是某种戒断反应。

  然而,他的重点却莫名地转移了。另一个人。他细细品味着忽然从自己脑海中窜出来的想法——像一只扇动着翅羽的蝴蝶,轻盈又狡黠地掠过他的心间,便又倏然隐没于丛中,踪迹再难寻觅;又像是在阳光的照耀下轻飘飘摇摆着上升的肥皂泡,在表层色彩最丰富最浓重的那一刻轰然——其实也只是寂静无声地炸裂,然后便彻底地消逝了……无影无踪的东西,他该向什么探寻?

  恍惚间他听见谁发出了痛苦的喘息——那低沉中带着些许喑哑的声音,像极了他自己。是他自己吗?或者又是别的什么人?他这么想着,开始思考起了“或许”存在着的痛苦的根源——他想到了久远之前的某个日子,他的身体仍伫立在崖边,灵魂却从高地上一跃而下,开始了在深渊中永无止境的坠落,与此同时另一个灵魂将自己摔得支离破碎、粉身碎骨——同归于尽。

  当然,也可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虽未同生但能共死。

  他看见自己的肢体扭曲地挣扎着,血肉片片从那具躯壳上剥落。他——曾经的他,徒劳无力地发出无声的悲鸣,那些新鲜的血肉在他身边开出无数鲜艳的大丽花。他的身体开始逐渐褶皱、开裂、扭曲、黑色的粘重液体从裂口里汩汩涌出——黑色的怪物坐了起来,朝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。然后下一个瞬间,画面一晃而过,那张床上只有一束干枯的玫瑰。

  也或许——很久很久以前,甚至也可能就是上一次呼吸的瞬间,他看见面容模糊的他躺在床上,与一枝枯萎的黄玫瑰为伴。他的胸口被什么锐器所洞穿,面容安详到死寂——他好像稍微有些印象了,那是一个真正的死者。没有血再从那空荡荡的胸膛里流出来了,那具身体的内部早已被蚀空,只余一副徒有其表的皮囊。是这幅皮囊朝他发出过刺耳的声音吗?不——或许不。或许他见到的尚且是一个生者,只不过濒临死亡。

  他微微侧目,眼前映出了更久远的画面。他看见自己——或许真的是他自己,坐在床边聆听尚未死去的死者的教导。那个人坐在床边,床上横卧着一个胸腔被剖开的人,他们一齐看着他,他们有一样的面容,他们的手都指着那颗鲜红的跳动着的心脏,他们都不断重复着同样一个口型——他们问他,你学会了吗——年幼的他又是否露出了笑容?

  他点头了。于是那颗心脏便被生生地从胸腔中拉扯了出来——血管肌肉撕裂分离的声音在他耳中刺耳得犹如疯人的尖叫声。那颗心脏滚满了泥尘,很快便消失不见了——是谁拾走了吗?又会是谁呢?一具皮囊摇摇欲坠地占了起来,在他追上去之前恍如——不知何时掠过他心头的蝴蝶一样消失了。紧接着,“他”也不见了。漆黑狰狞的怪物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,它看着他,像看着镜面中的自己。他——将自己的身体蛀空了,新生的怪物占有了这张新剥好的皮。

  这副安静的皮囊本来应该留给另一个人。

  就像在这里——在这个逼仄的房间中,地板上的尘埃是无数颗鲜活心脏腐朽成的灰土。这一幕重复着、重复着、重复着,细细看去——在这里死去的躯壳都直直地回望着他,质问着为什么该来带走这副皮囊的人没有来,他却为了一个怪物剖出了心?

  怪物。有天生的怪物吗?或许有吧。

  他走向那张幻象反复着的床,他有些分不清真和幻了。但随着他的靠近,那些刚刚还叫嚣着的影像便渐渐破碎了。或许那些并不是幻觉,只是此时、此地——许多年前。它们同时发生,又同时湮灭。

  他将自己放置在床上,枕边还放着送给那个死者的黄玫瑰。他闭上眼,依稀想到更加更加久远之前,某个雨落的黄昏,尚且年幼的他递给了什么人一枝同样的花;再向前,那个死去的人也曾递给他这样一朵玫瑰;继续向前——是否那个人年幼时也递出过一朵黄玫瑰,又是谁送给过他……

  他一次又一次地挖掘着过去的废墟,他的思维被模糊的、闪回着的画面所切成无数的碎块。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来了又去,他抓不住千千万万虚影中的一个。头脑中的钝痛愈发剧烈,他却反而在疼痛中看到更多。最终,那个身影在他眼前站定,回过头来却是一张更为年轻温和的面容。
  那副鲜活的面孔向他诉说了另一个事实。

  他睁开了眼。
  他仍躺在那张床上。然而其实无论眼睛睁开还是闭合,他都是清醒的。

 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醒的梦境。这梦境无比接近——或者说他从未沉睡,他一直居于深渊中,注视着这发了疯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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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

  做了个雁默相关的梦,醒了以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于是自行整合了一下。就着这首诗看可能更好理解,标一下作者是特朗斯特罗姆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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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光落在一个睡者的脸上。
他的梦更加生动
但他没有醒来。

黑暗落在一个行人的脸上。
在急切的太阳强光下
他走在其他人中间。

天色如一场骤雨突然转暗。
我站在一间容纳每个时刻的屋里——
蝴蝶博物馆。

阳光依然强烈如初。
它那急切的画笔正在描绘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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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这篇文其实就是雁的一个梦啦,从头到尾雁都没有真正醒来。时间点大概是默死了雁有心灵感应(bushi),顺带梦到了俏的影子。其实无论是题目、我中间提到过的“蝴蝶”,还是一些更隐晦的暗示(雁梦到的过去、现在、将来),都直指这首诗……但感觉不会有人挖彩蛋陪我玩儿,直接放了就(。)更多的就不细讲啦,阅读理解不提供标准答案(……)

  关键词有大丽花、戒断反应、黄玫瑰。这里仔细说一下黄玫瑰吧。这和小王(???)没有关系……其实是借用两首诗中的意象:一首是里尔克的,大致内容是“我拿着那个男孩昨天给我的黄玫瑰,前往今天新起的他的坟墓。昨天黄玫瑰上的露水,今天就变成了泪”;另外一个是博尔赫斯的“我给你,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”,这首诗叫做《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》。除了意指墨家历代钜子痛苦的传承经历外,还有雁对默的感情和(曾经?)说不出来的渴求吧。我写的应该是……雁默双箭头……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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