גם אור קטן מאיר חושך גדול

坛罗(上)

试着写一写楚易辛,这个角色总感觉把握不太住……
时间线成迷,大体应该在众生相开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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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“你还能醒过来啊。”

  商弄莲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。
  明明是冷淡又疏离的音色,却带着十成十的漫不经心和一两分刻意展露出来的恶劣。他条件反射性地闭紧了眼。那人带着几分冰冷气息的呼吸扑在他耳边,有什么冰冷滑腻的物体钻进了他的耳廓,颇为愉快地游弋了一圈——商弄莲很快从那非人的体温中感应出了什么,他不快地皱了皱眉,想要睁开眼,但是却被对方恶意地制止了——有什么锋利的物体横在了他尚未睁开的双目上方。

  “嘘,别动,”对方愉快地笑了笑,“不想你这双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的话——是天工。”

  ——那是楚易辛的佩刀。

  商弄莲没有再睁眼,但他僵硬的身躯并未因此放松。他无力地张了张口,想要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,却在危险的感官刺激中收敛了即将出口的问题。楚易辛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,低低地笑了一声,状似亲密地将身体覆了上去——然后俯首,将脸埋在他颈边,状似亲密地轻轻摩挲。

  对方冰冷的皮肤上似乎多出了什么尖锐的凸起,皮肤相贴之处源源不断地传来疼痛的感觉。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对方脸上多出来的,是一层细细密密的鳞片。

  “你怎么……”他轻声开口,语调中带着疑问和关切。

  “真是太遗憾了……你不在当场。”楚易辛的声音中带着某种饱足的懒散,仿佛是进食后的餍足——也的确是。
  商弄莲将双目阖得更紧了一些——在他昏睡的时日里,楚易辛又经历了一次活祭,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对方刚才是如何进食,又是吃下了什么东西……

  对方看着他的反应,仿佛颇觉兴味,将锋利的刀刃从他眼睑上移开了。他缓缓睁开双眼,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楚易辛脸上浮现的青色鳞片,和那双野兽一般的双眼——
  他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绷紧身体,在察觉到他紧张的瞬间对方的手便箍住了他的脖颈。楚易辛用拇指缓缓地揉弄着他的咽喉,动作轻柔恍若情人间的狎弄,双目之中是几近满溢的情意,然而——只有商弄莲知道,楚易辛施加的力道让他几近窒息了。他试图掰开对方的的手,换来的却是对方逐渐收紧的力度。他发出微弱的呛咳声,呼吸短促而微弱——他头脑发涨,晕眩感自脑中逐渐浮现。

  “不要这么紧张。”

  楚易辛轻声道。他的语调极度温柔,仿佛含着阳春三月一池春水。但他手上的力度并未因此减弱半分。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商弄莲挣扎的姿态,嗤笑一声放开了手。

  商弄莲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他的喉管阵阵发痛。他早该习惯了——在与楚易辛的相处中,类似的事件多到不可胜数。他早知道楚易辛完全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——他也不想揣摩楚易辛的想法。对方做事毫无章法,甚至可以称得上极度随心所欲。表面上一副亲昵姿态,却会因为一时兴起用极端残酷的手法折磨别人——是一时兴起吗?不,他完全是毫无目的地在做这些事——

  楚易辛坐了起来。他眼中流溢的感情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,消散——其实也是从未存在过。他半阖着眼,斜倚着床柱,尚未入鞘的天工泛着骇人的寒光。

  商弄莲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。他想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初次见面。他当时走火入魔,在江南杀死足足五百人,在官府的通缉下一路西逃,最终逃上天山——他浑身沾满了干涸的血迹,精疲力竭地跪坐在地上,仰头看着对方——对方坐在光怪陆离的人间世中,脸上是一副近乎不经意的漫不经心,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颠倒话语。他前一刻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商弄莲闲聊,后一刻便手起刀落——剜掉了他臂上的一块肉,然后笑眯眯地问他,感觉怎么样,有没有觉得身上的伤口疼痛减轻一点了。

  楚易辛用指甲规律地敲击着床柱。商弄莲由此注意到了他的手——肌理泛着一层青色,手背上有零零星星几处鳞片。楚易辛在他的注视下侧目,不似人类的剔透眼珠微微转动,兴味地注视着商弄莲没有什么表情的脸。

  “摩诃钵特摩,”他说,“洛既明正向天山方向赶来。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,觉得开心吗?”
  “……是谁告诉你的。”商弄莲的喉咙有些发紧。有些难以言喻的感情如气泡般在胸腔中炸裂。说不清——他也不想给予那种感情太过具体的描述——期待、担忧、欣喜、悔恨……但那些表情不再流于易受人窥探的表层,他的心思被一层层漠然的外衣所包裹。

  他看见楚易辛状似随意地敲击着天工的刀鞘,杂乱无章的节奏中却暗含着某种规律。他知道,他冷淡的表情引起对方的兴趣了。

  “徐栖逸。或许你认识。”
  他的心脏蓦然收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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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这怎么可能会有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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